【TSN】Sean Parker的大宝贝养成生活(SE,失忆心智退化梗,更25+尾声,完)
25
Sean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的名字听上去竟然会如此刺耳,简直就像是屋外窗檐下的冰棱子直接凿进了他的脑子里——糟心不算,还呼呼地直往里灌冷风!
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有那么一瞬间,Sean真心实意地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把吸入器给掏出来——他觉得自己那要命的哮喘随时可能发作,没准这会儿已经发作了。
哦,别那么戏剧化!脑子里的声音——他自己的——带着经典的Sean Parker式的幸灾乐祸,从一片嗡嗡的杂音里脱颖而出:是谁刚才还觉得Eduardo Saverin的斑比音没有杀伤力来着的?
好吧,是我。
Sean心理意义上的朝自己摊了摊手——所以说,没事瞎立什么flag呢?
Eduardo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或者应该说Sean看不出他这到底是个什么表情——然后自顾自地掀被、起身、下床,光着脚踩过绒绒的地毯进了浴室,仿佛就只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他Sean Parker俨然已不存在于这张床上,甚至都不在这个房间里了一般。
或者说,SeanParker就从来没在Eduardo Saverin眼里过——慢吞吞地坐起身,Sean脸色阴沉地盯着被撞上的门扉。
不是没想过有一天当Eduardo恢复记忆和心智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情景,尤其是如果这种状况发生在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窝在Sean Parker的怀里的时候。茫然的、惊慌的、愤怒的、或者喜感的——Sean曾设想过无数的场景,从一开始的好笑偷乐,到后来渐起的隐隐忧虑,却唯独没有想到过眼下的这种。
然而看看现在,谁才是那个需要被拍照留念的人?
讽刺地咧咧嘴,却感到腮帮子上一阵酸痛,Sean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把后槽牙咬得太紧了,以致于整张脸都僵硬了。松开齿关,舌头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帮助肌肉活动,然后在舌尖尝到了一点隐约的铁锈味。
啧!真TM棒透了!——就在他低咒出声的同时,浴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显然刚刚洗过澡的Eduardo顶着一头湿漉漉的深色头发站在门口,正蹙眉看着他。
“嗨,小Saverin,”Sean抢先开口,挂着他那教科书级别的假笑,冲对方挥挥手,“我猜,‘好久不见’这句话这会儿有点不太合用了,对吧?”
“你……”
Sean带着点挑衅意味地抬起眉,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你为什么在这?”或者“你TM怎么还在这?”,再或者,更干脆一点的:“滚出去!”
但Eduardo只说了这么一个字便停住了。他双手抱胸瞪着Sean,红润的唇瓣被细白的牙齿咬出一痕醒目的青白,看起来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但那双眼睛——哦,上帝呀!Sean深吸了口气——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它们看上去湿漉漉的,仿佛刚刚洗澡时的水汽都跑进去了,而那眼角甚至还带着抹微红,生生把本该分明的表情模糊成了说不清到底是生气还是委屈的情绪。
“呃……”而这确实弄得Sean开始有点不确定起来了:“你都想起来了,对吗?我是说,所有的?”
对方还在看着他——或者说瞪着他。一些水珠从他那头没有来得及擦干四处乱翘着的发梢间不停地滴下来,有的落在眉梢上眼角边,在线条柔和的脸颊上画出一溜溜的水痕;有的则干脆直接滴到了脖子上,沿着那修长的曲线一路滑向锁骨,藏进了淡米色浴袍的领口下,却又不甘心地在上面氤出一点深色的痕迹来。
哦!操!
Sean感到自己的某个部位非常不合时宜地躁动了一下。他忍不住舔了舔唇,然后就在这个时候,Eduardo开口了:“没错,”他抽离了和Sean对视中的目光,四处扫了扫,最后落在地板上,语调平直但并不是Sean以为会听到的那种厌恶,而是带了点奇异的让他直觉却不明所以的危险意味,“我都想起来了。”Sean有点愣神地看着Eduardo慢慢走到床畔,弯下腰,从床脚边捡起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他没看清楚,因为下一秒,那玩意就正正地砸了他满脸,伴着气势汹汹的一句:“包括你TMD扔下我跑了!”
What???
如果脑子里有块屏幕的话,Sean想自己现在大概正被这个单词疯狂刷屏中,而他大脑的CPU显然被这些给刷得当机了。有那么会儿功夫,他只能傻傻地紧抓着从脸上滑下来的东西不放——哦,那是个枕头,大概是昨晚睡觉的时候被他的Edu嫌弃碍事给踹到床底下去的,反正他向来更喜欢Sean的手臂或者肩头或者胸口。
平生第一次,Sean张口结舌了老半天,却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对。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小心翼翼地觑着对方的脸色,试探地喊了一声:“Edu?”
那就如同阿里巴巴念出了“芝麻开门”——刚刚还气场十足居高临下一副要揍人模样的人,在那小小的一声里像只被细针轻轻戳了一下的气球,顿时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床沿,把脸狠狠埋进双手里,小声地反复念叨着同一个单词:“Shit!Shit!Shit!”
Sean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就笑了出来——悄悄的,当然——谢天谢地!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甚至于假装镇定强硬。
“嘿……”他从被子里爬出来,爬过整张床铺蹭到Eduardo边上挨着他坐下,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腕——但对方不为所动,一点也没有要把手放下的意思。
好吧。
Sean决定改变策略——直接掰着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扒拉。在这个过程中,他遭到了一点抵抗,微乎其微的一点点。最终,他如愿以偿地把人圈在了自己的双臂间,尽管是以对方脸依旧埋在掌心里,拿额头抵着他锁骨的别扭姿势。
老式的暖气管兢兢业业地工作着,房间里并不冷,但Sean还是扯过被子把他们俩个人都裹了起来,然后安安静静地等着。
“我真是搞不懂你,”那个软糯的嗓音终于再度响起来的时候变得闷闷的,还带了点可疑的鼻音,听上去又烦恼又困惑,还有点自暴自弃的味道,“你不是应该很讨厌我甚至压根瞧不上我吗?——一个愚蠢的、无用的失败者,不是吗?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Sean Parker?”
你——这个单词在Sean的舌尖打了个滚又被吞了回去。倒不是说他怕这个答案会招来一记拳头,虽然理论上来说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最好认真回答这个问题,或许他的——他们的——未来就取决于此了。
“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或者压根就没注意到,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略略沉吟了一下,侧了侧脑袋,声音里带着微妙的笑意——介于好笑和怀念之间的那种,“那次,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回,我第一个握住的,是你的手。”
用力抵在锁骨上的脑袋动了动。
Sean勾勾嘴角,继续说下去:“加州那天晚上,是我给你开的门,是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就连你要走也是我提议可以开车送你去机场,尽管你那时候并不领情。”
这次他收到了一个打从鼻腔深处挤出的哼哼声,伴着后槽牙磨动的声音。
“还有百万会员那次,从头到尾,你的目光都没落在我身上过,”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你想揍我的时候。”
“所以这TM还都是我的错了?”怀里的人猛地抬起头,褐色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手指用力扣在他锁骨上,让Sean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下一刻它们就会被这么直接捏断。但他只是半是吃痛半是夸大地嘶嘶了两声,却半点都没有要躲闪摆脱的意思。
“不,宝贝儿,”侧头亲亲压在自己骨头上的手指,Sean的脸上挂着痞痞的但百分百真心的笑容,像安抚一只张牙舞爪地威胁着要挠得他满脸开花的小猫那样轻轻抚着对方绷得笔直的脊背,“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直想要你的注意力。”他在对方震惊又复杂的眼神里耸了耸肩,带点自嘲地撇撇嘴角:“好吧,我承认,这种方式是挺幼稚也挺混蛋的。但你也得承认,在这一点上,我们蠢得不相上下。”
眼看着那张好不容易被自己养出点肉和血色的脸蛋在一瞬间白了青青了白,不仅仅是身体,就连嘴唇都在哆嗦的时候,Sean并不是完全不后悔自己这种揭疮疤的行为的。但——他用力咬了咬唇——正如Randi说的那样,他不想让Mark这个影子一直留在自己和Eduardo之间,也不想那些过往成为Eduardo心里永远碰不得的伤疤,无论今天过后他们还会不会在一起了。
当然了,自己亲手揭开的伤口也要自己亲手来上药才行。
“Edu,”Sean把人朝自己的胸膛揽近了一些,无所谓Eduardo依旧固执地撑着手掌屈着手肘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以一种温和平稳的声调缓缓说道,“你得知道,人都会在感情的问题上犯蠢的,无论他是谁,也无论他多聪明。但相信我,这一点儿也不丢人,更不是什么人生败笔。”
Eduardo撇开头,垂落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眉,发白的唇瓣再三地抿了又抿,才终于喑哑着嗓子问他:“那什么才是?”
“把自己困在过去里,不愿走出来,不敢去尝试下一次才是。但我知道,你不会这样,至少不会永远这样。”
Eduardo抬头看着他。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Sean朝他挤挤眼睛,“那天我看到你了。”他在对方疑惑的眼神里偏偏脑袋,补充说明道:“就是你和Mark签和解协议那天晚上。”
“!”蜜色的斑比眼一下子睁得滚圆,而Sean对此报以微笑,混杂着了然、理解、承诺和一点点的得意:“我没告诉过别人。”
是的,他从没和任何人提过这个——那天深夜,他从Facebook总部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出来,十分难得地还是清醒的状态。远远就看见总部大楼里还有一盏灯亮着,不用猜他也知道肯定是Mark办公室的。Sean思量着是亲自上去把那个最近几周都在把公司当家住的年轻总裁赶回他真正的家里去,还是打个电话把这个艰巨并且九成九吃力不讨好的活丢给他们亲爱的公关大魔王——Chris先生。而就在走到转角处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大楼对面街沿的栏杆上坐着一个人,一个他想都想不到的人。鬼使神差地,Sean停下了脚步。他悄悄站在那儿,看着那个人安安静静地喝完一整瓶——威士忌或之类的玩意,看着他站起来——稍微踉跄了一下,说不清是有点醉了还是仅仅因为坐了太久,却又很快就站直了身体,仰头最后望了一眼那盏灯的位置,轻轻说了一句:“Farewell,Mark。”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沉寂浓黑的夜色里。
第二天,Sean去公司见到Mark的时候才知道昨天是他和Eduardo官司终结的日子,以和解的形式——法律意义上的。Sean打量了那个黑眼圈浓重,发白的嘴唇上干裂出好几道血口的年轻独裁者好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三个星期后,他在那条后巷里捡到了丢失了一切记忆连心智都退化成幼童的Eduardo。
“嘿,”Sean用手轻轻梳过怀里人的湿哒哒的头发,再顺势转向下捧住他的脸颊,拇指细细摩挲过眼睑下那片细腻的肌肤,“我很抱歉我以前的那些混蛋言论和态度,还有干过的所有那些混账事。但你从来不是什么弱者,更不是个失败者,Eduardo,你只是有时候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在你想要达到你父亲期许的时候,在你想要追逐Mark脚步的时候,以及在你想要离开他的时候。”
Eduardo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说话,Sean也没再开口,只静静地感受着怀里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贴进自己的怀里,就像近三个月来他和他的Edu所习惯的那种方式。
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直到Eduardo再次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微微的沙哑,语调却已经变得柔和下来:“Sean Parker,你真是……”
“真是什么?”Sean好奇地追问。
Eduardo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想了又想,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自己和眼前这个人刚认识的时候就彼此轻蔑互不顺眼,他见过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样子而且不止一次,还曾经对自己落进下石看笑话。却也是这个人,在他最糟糕的时候向他伸出了手。是他带他回家,照顾他陪伴他引导他,对他说不管他能不能好起来都不抛弃他。是他找到了那个在失望痛苦心灰意冷以及恐惧与绝望堆砌起来的迷宫里迷路的自己,牵着他的手把他一步步带了出来。刚才自己躲进浴室的时候,过去种种和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彼此冲撞,心里满满的都是惊讶和不知所措,却没有丝毫的排斥。他一声“Edu?”的轻唤就轻易瓦解了自己故作镇定的外壳,一个温暖又固执的怀抱就安抚了自己所有的不安。Eduardo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去定义这样一个人。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出于某种习惯,或者心理学上说的吊桥效应,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些温暖快乐的记忆,那些安心安逸的感觉,并不是什么空中楼阁镜花水月,它们真实存在过,就不会被轻易抹去,而Eduardo自己也并想把那些当作一场虚妄的梦境。他不想让这一切停止在这里,他想要再试一次,去相信,去爱,去重新开始,因为,他已经不再孤单也不再害怕了。
于是,他伸出手,将那个一直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注视着自己的人拉近……
亲吻,一下变成两下,两下延成三下……起初只是轻啄,渐渐开始变成互相追逐,进而又变作辗转纠缠,从小心翼翼,到缠绵热烈。
Sean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青少年时期,一个吻就能让他变得急切渴望又意乱情迷。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调换了位置的,只是当意识到身下的人正任由自己在他的口中攻城略地,甚至为他温驯地展开肢体的时候,Sean却突然停了下来。
“Sean?”Eduardo睁开眼睛,无措地看着他,声音绵软而沙哑。
“你确定吗?”Sean撑着身体仔细地俯视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最微小的细节。他咬了咬唇——那上面还驻留着因为充血而起的刺痛感,美好的那种,因为犹豫而磕巴着:“你不用……我是说,我不需要你那个什么,就是,呃,你懂的……”
Eduardo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醒悟再到阴郁最后归于一片沉寂的空白。
一秒,两秒。然后斑比爆发了:“你TMD以为我是什么人!”那双原本水汪汪的幼鹿眼通红着——被气的,Sean意识到了,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Eduardo猛地一抬腿,技巧而力量地一脚,干净利落地把他踹下了床。
咚!
嗷——
Sean放声惨叫——当然,里面一大半是夸张出来的。
不出所料地,床上的人裹着被子从床沿探出头向下张望了一下,在看到他快要咧到耳根后的嘴后又气鼓鼓地缩了回去。
Sean忍不住笑起来——哧哧噗噗,没完没了,停都停不下来。
不消片刻,床上的人再次探头瞪过来。“闭嘴!”他说,并伸出一只脚企图踢他。“不许笑!”在踢人无果的情况下,又恨恨地加了一句,“起来,别躺在那犯蠢!”
Sean在他能够缩回去前飞快地伸手一抓又用力一拽,连人带被地把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啊!”这下轮到猝不及防的Eduardo惊呼出声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Sean仰躺在地上,手臂紧紧缠在Eduardo的腰间,把人牢牢地锁在自己怀里。
“混蛋!”Eduardo气得脸颊通红,又碍于两只手被困住动弹不得,只能低头恨恨地咬在那混蛋的肩上,听到吃痛的吸气声才解气地放松了牙齿。
“没错,我是混蛋。”Sean毫不脸红地大方点头承认了这个指控,然后在他大宝贝儿的瞪视里笑得见牙不见眼:“而你喜欢这个混蛋。”
幽蓝的瞳孔倒映着满满的蜜棕色,像是含着琥珀的蓝宝石,笑意盈然,光华璀璨,且得意非凡——那种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在疯狂炫耀的得意洋洋。
得意?哦,我当然得意了!——Sean觉得自己此刻要是有根尾巴的话,大概已经要翘到天上去了。他在那个渐渐滚烫缠绵起来的吻里晕晕乎乎地想道:我在那个黑暗脏乱的后巷里寻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甜蜜最珍贵的一个宝贝,并且握住了他伸出的手,还有比这更值得骄傲与庆幸的吗?
有个词是怎么形容来着的?
哦——对了!人生赢家!
尾声
Sean是在等行李的时候发现Eduardo不太对劲的。
“怎么,还觉得晕?”他摸摸那张看上去有些过于苍白的脸,又用指尖轻轻揉压着他的额角——没想到Eduardo真的晕机,虽然没有严重到呕吐的程度,但从纽约到迈阿密这一路上,他一直恹恹地靠在Sean的肩上睡觉,飞机餐连碰都没碰。想到之前为了和FB之间的官司,他一个人在东西海岸间来来回回飞了那么多次,Sean更是心疼得不行。
Eduardo摇摇头。他把Sean的手拉下来,却没有放开,反而收拢了手指紧紧攥住。
Sean有些惊讶地低头看了看,随即明白了。
“怎么,小鹿居然怕回家?”勾勾嘴角,他语气轻松地取笑道。手腕转了转,将对方那双冰凉潮湿的手拢到自己掌间,力道适中地逐个揉捏那十根用力到僵硬的手指,帮它们放松下来——在Eduardo还只是Sean的Edu的时候,当他感到紧张或不安时就会像这样牢牢握住Sean的手。现在看来,即使心智记忆都恢复了,这个习惯也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Eduardo咬着唇瞪了他一眼——带着点不满和警告的意味,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不自觉地放松了一点下来。
Sean于是再接再厉地逗他:“我以为我才是应该害怕的那个?”
Eduardo诧异地抬眼看着他——再一次地,Sean惊叹于那双斑比眼所能表情达意的程度。
“你知道,就是那些,呃,关于巴西黑手党的传闻什么的?”他歪歪脑袋,故意朝对方挤眉弄眼,表情夸张地道,“我说,不会今天之后我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吧?然后等哪天再出现时已经成了社会版头条——‘迈阿密港惊现碎尸’之类?”
“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Eduardo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不是传说嘛,就是大家都这么传着说的那种。”
看到Eduardo因为这个说辞实打实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Sean立刻毫不犹豫地甩锅:“当然,主要是Dustin在传!我就只是听听,听听而已。”
Eduardo先是皱了皱鼻子,继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如果都是真的呢?”他高高地挑起眉,睨着Sean,“你要怎么办?你知道,现在要走的话还来得及。”
Sean觉得他的宝贝儿可真的是学坏了——看看这挑眉的模样,再听听这挑事的口气!但不得不说,Sean真是爱死了Eduardo此刻脸上的表情了!
“哦,亲爱的,”那双手在Sean锲而不舍地努力下终于回复到了温软灵活的状态,于是他牵起其中一只,在手背上印了个吻,以一模一样的角度挑眉望回去,“我愿为你征服整个世界,王子殿下。”所以,一场疑似前黑手党的家庭晚宴又算得了什么?
Eduardo用力抽回手,一脸嫌弃地在西装下摆蹭了蹭,抓起终于转到他们面前的行李箱作势转身要走,但最终还是敌不住那双蓝眼睛里半是调笑半是调情的攻势,半是喜爱半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真是荣幸,我的骑士阁下,现在可以走了吗?”
Sean大笑着,自然地伸手接过东西,和Eduardo并肩朝出口处走去。没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嘿,宝贝儿,老实说,你真的确定我不会被装进麻袋扔进海里去吗?”他意有所指地朝接机口的方向抬抬下巴——即使还隔着一段距离和一扇玻璃门,他也已经注意到了:有两个一身深色正装,身形高挑健硕,脸廓五官均与Eduardo有几分相像的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
Eduardo顺着Sean的提示看了看,抬手朝对方挥了挥,又转回来望着Sean,摆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耸耸肩:“你刚刚才说了要为我征服世界的。”
Sean歪歪头,蓝中带灰的眼睛眨呀眨,可怜兮兮又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所以我得留下命来啊,宝贝儿。”
Eduardo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人啊!
“好吧,”他凑过去亲亲Sean弯弯向上的嘴角,“那么,我来保住你的小命,你去为我征服世界,deal?”
Sean揽着Eduardo的腰让他靠得更近一些,满意地看到他的Edu大宝贝的脸蛋上终于泛起了健康的红润光泽,而那双他爱极了的漂亮的焦糖色大眼睛里此刻正笑意盈盈、神采奕奕。
“Deal!”他说,在他的宝贝儿甜蜜柔软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眯着眼,笑得像只偷到了一整个世界的小鱼干的猫。
他们手牵手向外走去,十指相扣,迎向他们的世界。
迈阿密的阳光灿烂而热烈,慷慨地洒满了整个机场。
————END————
完结啦!自己撒个花~~这篇文其实在新年的时候就该完结的,被我拖拖拉拉一直写到下一个新年快到才完结,真是惭愧。感谢每个不离不弃没有因为我的懒癌拖延症放弃大宝贝的朋友们~还有每次在我卡文时听我各种纠结和叨叨的朋友们。
之后会有个番外。等我歇两天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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