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钢锯岭】背对天堂(Smitty/Desmond,上)

请忽略女友和宗教信仰的BUG,并且隔离三次元真人,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写CP文= =||


我可真没想到过自己能有机会上天堂,而且还是三次。

第一次,是在悬崖边。

我们的队伍全线溃退,昨天刚刚爬上去垫着人 命攻占的钢锯岭,今天就被原路打了回去。

Glover上尉攀在网绳上,一面举着机 枪扫射掩护,一面声嘶力竭地命令队伍立刻撤退。几乎所有人,只要还活着的,只要还能动的,一个接一个地跌爬翻滚着,连拖带拽手脚并用地翻过绳索,尽可能快地离开这片炼狱。

我知道自己这回是走不了了。我中了三枪,子弹全部穿胸而过。Doss扑过来企图堵住那些突突冒血的窟窿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

“我害怕,我很怕。”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焦灼惊慌的褐瞳,我喃喃地说道。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么——痛苦?死亡?还是即将被永远留在这片炼狱?或者只是因为那双眼睛里的惶然。说真的,我还以为自己早就忘记害怕是什么感觉了呢。

“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Doss那口软糯的南部口音响在耳边,一遍遍反复跟我保证,“我在这儿呢,Smitty,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我会带你回家。”

有那么片刻,我想提醒Doss,其实我并没有家可以回去——我昨晚告诉过他的。不过我猜,这会儿自己最好还是别扫兴了。

天地在眼前倒了个个儿,应该是Doss正把我扛上肩头——这可真让我吃惊,虽然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到Doss扛起伤员了,但每一次,我总会忍不住感到惊讶。真不知道那副瘦瘦薄薄的、曾经被取笑成一阵大点的风就能被吹跑了的“玉米杆”身体里是怎么蕴藏着这么大的力量的。

吗||啡模糊了痛感,也模糊了我的神智,我能感觉到Doss正扛着我在战壕间高一脚低一脚地奔跑着,又恍惚觉得我们还在训练场里进行一场障碍跑步的竞赛,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对手不再是那个脚上被插了一刀的蠢蛋列兵,而是换成了时间和死神。

“背着我你可跑不赢,弗吉尼亚小鹿。”我这么告诉他道,“放下我,没准你还能跑得快点。”

可惜这头来自蓝岭山脉的小鹿倔起来就像头驴子,或者,也可能他压根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因为我刚刚发现我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算了,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视野,我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重。

Doss跑得其实还挺快的。他匆匆在悬崖边把我放下,拉过另一个撤退中的士兵飞快地说:“快、快,帮我把他抬下去,他受伤了!快!”

那个人动作利索地帮他翻过我,伸手一摸,顿住了。

“Doss,”他说,抬头看着那个在扯担架绳子的人,“没用了,他已经走了。”

哦。我撇撇嘴,拿不准此刻是该说“我就知道!”还是该说“这可真TM诡异!”——基于我目前的状态来讲。

然后,那头小鹿愣住了,仿佛正被猎人用枪瞄准着。

片刻后,他低下头,趴在我的身上,摸脉搏、探呼吸、听心跳,徒劳地想要寻找一丝我还活着的证据。

“快走吧!”对方推推Doss,看他没有反应,又扯了一把,却没有扯动,只好自己一面后撤,一面继续朝他喊:“快放下他,离开这儿!”

是啊,快走吧!

如果还能说话,我现在绝对会狠狠骂他:“你个蠢货还留在这干嘛?”

如果还能动弹,我一准要用力踢他的屁股,好让他赶紧滚离炮 击的范围。

但是真可惜,这会儿我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

我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满眼悲伤,满脸是泪,头一次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伤心,毕竟我们昨天才刚刚成为朋友,而在那之前,我曾鄙视他、轻蔑他、羞辱他,甚至曾经揍过他一拳。只是因为,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从不信仰上帝,他也从不曾在我的生命中展现过存在的痕迹。而早在我能学会祷词之前,我已经先学会了使用拳头。所以我也理所当然地不相信Doss那套不杀和拯救的说法。在我看来,不肯碰枪的原因,无外乎就是胆怯懦弱,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既然军方已经证明他没有毛病,那就只剩下唯一的答案了。他虽然最后被允许留在部队,可是没有人肯和他说话,哪怕给个好脸色。

可是,就是这个不肯拿枪懦夫,在日本兵举着刺 刀从背后偷袭我的时候,奋不顾身地扑过来。也是这个懦夫,在枪炮子弹的铁雨火海里不停穿梭往返,手无寸铁,却拖回一个又一个伤员,不管你是被打穿了肠子还是炸 断了手脚。

昨天晚上,在运回最后一个能找到的伤员后,我和他窝在同一个战壕里,郑重地对他说,我从来不曾如此深刻而严重地看错一个人。那个时候我甚至都不指望能得到他的原谅,为我的那些所作所为。而现在,他却跪在我的身边,泪珠不断地滚滚而下,落在我已然毫无知觉的脸上,好像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而不是什么曾经欺辱过他的混蛋——可他昨晚明明暗示过我很混蛋来着的,尽管那个时候他笑得明快又狡黠,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样。

“我该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无言地看着那双一直坚定执着的眼第一次无措地望向虚无的天空,听他迷茫又绝望地问他所信仰的神明:“我不知道,我听不到你。”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看到白色的光落下来,笔直地穿透漫天的烟尘,在我的眼前徐徐铺展开来,耀眼又柔和,静谧且安详,一如圣经里所描绘的圣光降临时的模样。

我几乎要吹起口哨来了,为这不可思议的荣幸。或者,我歪歪头,想着,如果上帝真的存在,准是格外偏爱这个虔诚又固执的信徒,甚至连我都跟着沾了光。

可惜,他却看不到这个。

我伸出手,想摸摸Desmond那双写满悲伤无措的眼睛,尽管我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无法碰触到他了。

但他忽然转开头——我险些被吓得跳起来——望向硝烟深处,那里有绝望的呼喊远远传来:“救命!医疗兵,救救我!”

“好吧,好吧。”他轻轻说道。而我眼看着他伸手合上我已经散尽光芒的眼睛,又把我的身体挪到岩石后安放好,然后他抹去满脸的泪水,整整身上的挎包背囊,毫不犹豫地向呼喊声的来处奔去。

我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背影。

那个蠢货!

我骂骂咧咧地起身,将那传说中的大门抛在背后,朝那个瘦削的身影追了过去。

——TBC——

别问我糖还是刀,我还没想好= =|| 我就是抓心挠肝地想写这对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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